趁着人少的空档，鹿南嘉和唐莉莉同章程详细的说了目前咖啡店在经营方面遇到的问题。

章程边听边仔细翻看了她们的账目，又简单问了店员几个问题，思考了一会儿，当即也没提出任何意见和解决方法，只道，让鹿南嘉她们照常经营，他点了杯咖啡，端着杯子坐回了角落位置，继续处理起了工作。

临近中午，唐莉莉给客人送完咖啡，抱着托盘回到吧台边，转头看了眼仍在认真办公的章程，她朝忙着洗杯子的鹿南嘉招了招手，待她凑近，小声道：“这都中午了，南嘉，你说我们要不要去问问章助理吃什么？”

鹿南嘉望了眼章程：“我看他早上的意思，应该是想沉浸式跟进一天我们的经营。现在几点了？”

唐莉莉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还差十五分钟就十二点整了。”

“那就再过半个小时，让人把菜单给他送过去，一会儿再让小赵给他续杯柠檬水，顺便问问咖啡要不要续杯。”

“好。”唐莉莉犹豫了一下：“可咱们店里只卖三明治之类的简餐，章助理午饭吃这个合适吗？”

鹿南嘉继续低头洗着杯子：“合适，我和他共事过一段时间，他说自己是易胖体质，需要控制饮食，所以常年少食油腻，他平时在公司上班的时候，中午也只吃一些沙拉类的营养减脂餐。一会儿他如果点了单，记得把酱料都换成低卡的。”

“知道了，不过南嘉，像这种小事你怎么也能记得这么清楚啊？还是说，要想在顾教授身边做事就都得这么细心？”

鹿南嘉笑了笑：“比起章助理的细心程度，我还差得远呢！我跟他一起在顾晏舟身边当秘书时，曾见过章助理有一本专门用来记录顾晏舟工作生活习惯，以及人际往来喜好的笔记本。”

鹿南嘉洗完最后一个杯子，拧紧了水龙头：“我敢说我可能都没章助理了解顾晏舟。我去上班的第一天，下午三点半，章助理说让我去公司楼下的咖啡店买一杯热美式。我买完回到办公室时，章助理正在和别的部门同事核对文件，顾不上我，只说让我把咖啡送进去给顾晏舟。”

“我当时想着，这大下午喝这么浓的咖啡，晚上肯定睡不着，就私自把咖啡倒了半杯出来，又往里面兑了半杯牛奶。我端进去，顾晏舟什么都没说，也没和章助理说什么。

直到下午快下班时，顾晏舟不在办公室，章助理进去帮他收拾东西，不经意间看见了剩下的半杯兑了牛奶的咖啡。他收拾完，把我叫进去，问我咖啡是怎么回事，我这才知道原来顾晏舟不喜欢把牛奶和咖啡放在一起喝，尤其是下午，而且他的生物钟会在下午三点左右开始犯困，所以需要喝咖啡提神，这些我以前都不知道。”

“我的天啊，连顾教授什么时候会犯困都记得，那如果有哪天顾教授下午三点左右不犯困，他还送咖啡吗？”

鹿南嘉无奈的笑了笑：“说起来也挺神奇的，根据我这么长时间的观察，顾晏舟确实在每天下午三点左右会犯困。所以，我在跟他们一起上班的时候就在想，如果章助理是个女生，凭着他的工作能力和对顾晏舟的绝对了解，他要是喜欢顾晏舟，只怕早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唐莉莉摸了摸吧台上摆着的龟背竹叶子：“也不一定，我觉得就算章助理是女生，他也不可能喜欢顾教授。你想，章助理多聪明啊，他可不会冒着分手即失业的风险，去喜欢自己的顶头上司！毕竟爱情是人生里最大的不确定。”

鹿南嘉从店员手里接过消完毒的咖啡杯，小心摆回杯架上：“你最近怎么了，动不动就发出什么人生是如何如何的感慨。感情不顺？和宋青晨吵架了？”

唐莉莉拉开椅子坐下，用手撑着头：“没有，我倒是想吵，但和那个只会道歉的木头，也吵不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