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声回应,“你来蓝湾找我那晚。”
沈满知看着他,摇头,“不是。”
那晚的事,早在暗巷借着月色依偎时,他就向她坦白了,是气话。
“是,”秦宴风抱着她亲了亲,“那晚我说了很多,让你难受的话。”
哪怕当时已经隐约察觉她的言不由衷,还是说了那些狠话,于是从接到云城某地那通陌生电话、以及后来的“巧合”相遇,知晓了她隐晦的爱意时,心里的愧疚更甚。
沈满知神色凝住,心里好似塞进来柔软的棉或云,有些呼吸过度。
其实她想说的,是在寒露寺分开那天,大雨惊雷,她在沈段文面前缄默承认一切都是利用时,恰好被他听见。
可秦宴风心里一直惦念的,却是怕那晚放的狠话伤了她。
“我做的那些事......”沈满知顿了下,目光缠绵,“不会让你更难受吗?”
秦宴风全身的红温升至每一处,将她压回床上,俯身落吻,轻轻闭眼,“我难受得快死掉了。”
每一次,都像是溺入深海。
连他都不知道,为何偏偏爱她。
得以喘息的间隙,沈满知伸手抚上他的脸,指腹从他的眉梢眼角下划,“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秦宴风亲在她耳边,含糊道,“什么事?”
沈满知偏了偏头,腰腹难耐地起伏了一瞬,“你的工作,还有上次任务的后续。”
虽然当时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沈满知也猜出来他在上面的身份不一般,任务完成,也不可能三两天就能闲下来的,更何况,他在秦氏还是个执行官。
“都处理好了,”秦宴风松开她,“公司里的事,之前交接了部分,这几天在线上沟通着。金豹集团的审讯过程移交总部,我没参与,你之前说逃走的那位催眠师,我也在找。”
沈满知神色微凝,指尖刚好停在他侧脸,“在哪儿?”
秦宴风眸色突深,似乎有些不想在这种时候提及不相关的事,却还是告诉了她,“追踪到了A国东部。”
沈满知瞧出他的心思了,没再继续,眼底含笑认真看着他,“这么厉害?”
秦宴风咬住她指尖,抬眸黏住她视线,声音沙哑,“还有更厉害的。”
沈满知不明所以,眉梢刚刚挑起,下一秒就失了神。
窗纱轻动,咸湿海风送向地面,绚烂的粉紫晚霞渐变灰蓝,和天际海面融为一色,夜幕降临。
秦宴风从浴室出来,除却被抓得皱巴巴的衣服,他仍衣衫整齐,只是神情慵懒,缓慢地擦干手上的水渍。
沈满知问声朝他看去,她皮肤白,像多汁的水蜜桃粉只晕染在脸颊,面若桃花。
她盯着他骨节分明的十指。
秦宴风怕碰到她伤口,便俯身单手撑床,让她在另一只手上起伏颤抖。
视线微垂,朝他身下扫了一眼,又偏过头看向窗外。
秦宴风唇角微勾,拿过药瓶走到床边坐下,“过来擦药。”
沈满知转头看他,浑身没力气,神色有些不情愿。
他纵容,绕到另一边将她从被子里温柔地捞出来,正要掀她衣服,被拦住。
“现在擦了,晚上洗完澡还得擦一次。”
她说的很正常的话,秦宴风却直勾勾地看着她。
酥麻感从背脊顺着传至大脑,沈满知先发制人,蹙眉道,“你在乱想什么?”
秦宴风轻笑,“想你刚刚……”
沈满知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她真是怕了这人了。
她就不该多余夸他厉害。
秦宴风从来不得寸进尺,甚至好心提议,“也可以现在洗澡,我抱你去。”
沈满知抬眸,他身上的情欲明显还没沉下去,跟着他进浴室,她今晚就不用下床了。
“我自己擦。”
秦宴风没让,静静看着她。
沈满知沉默片刻,转身趴在床上。
肌肤细腻的美背,是交错纵横的各种伤。
清凉的药膏覆盖或深或浅的伤口创面,有些刺痛,但因手法实在温柔,倒成了一种享受。
沈满知偏头抵在枕边,看见他认真又隐忍的侧脸,心尖无端地晃了晃。
“秦宴风。”
他指尖微顿。
“我不疼,你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