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名将,就此陨落。
田秀来到王翦面前,单膝跪拜,以示敬意。
随后,周围的士卒也齐齐下拜,向这位秦国名将致以最后的敬意。
田秀重新起身,对左右吩咐:“命人收殓王翦尸身,厚葬。”
“唯!”
当日深夜。
李牧带着部分军队返回到少梁。
不久,李牧换了一身素服以后来到田秀面前,禀报道:“元帅,昨日一战,我军斩杀秦军八万,俘虏二十四万,尚有大量秦军溃散,杨端和将军已经带人去搜捕了。”
田秀点了点头,问道:“我军的伤亡情况呢?”
“我军伤亡接近十万。”李牧脸色沉重的说道:“这些大多是在诈败的时候被秦军斩杀,另外我们还有万余人下落不明。”
“唉!”田秀悲道:“繁庞一战,我军虽然一举歼灭秦军主力,然自身也伤亡十数万,这让我有何颜面再回赵国去见赵国父老?”
李牧拱手道:“元帅不必如此自责,此役我军重创秦军,已建不世之功。那些牺牲的将士也是为赵国荣耀而战,他们的功绩必将永载史册。”
田秀长叹一声,振作精神道:“将军所言极是,我等当化悲痛为力量。如今嬴政逃往栎阳,我欲乘胜追击,一举擒获他,彻底击垮秦国。”
李牧点头赞同:“元帅英明,栎阳虽有城防,但经此大败,秦军士气低落,我军一鼓作气,定能成功。”
田秀顿了一顿,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休整一日,将兄弟们的尸首都安葬了。”
“传我命令,凡我赵军将士,验明正身以后,就地安葬,每人的坟头都要刻上名字,以便他们的家人将来祭奠。”
“唯!”
“秦军尸首,也一并埋葬之,对于王翦和李信两人,务必厚葬。要让秦军降卒看到,我们善待他们的将军。”
韩非闻言,称赞道:“元帅能厚葬秦将,此真乃仁义之举,秦军士卒必对元帅感恩戴德。”
营帐中的众人闻言齐声称赞:“丞相英明!”
次日,赵军发动了河西百姓帮忙打扫战场,掩埋两军将士的尸骨。
田秀让人去叫来了成蟜,对他说:“秦王,如今嬴政已经大败,下一步我们就要逼近咸阳,不过,邯郸那边局势危急,臣得先带人去救邯郸,兵力上可能有所不足。”
成蟜闻言,立即劝道:“丞相,嬴政大败,关中危急,此时正应该一鼓荡平咸阳,生擒嬴政,万不能退兵啊!”
田秀抬手打断成蟜,说道:“所以本将需要秦王帮助。”
成蟜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丞相有命,蟜不敢不从。”
“大王言重了。”田秀对成蟜说道:“臣想请大王从投降的秦军俘虏中挑出万人,让他们协同我赵军作战。”
成蟜笑道:“孤正有此意。”
转眼,成蟜来到一处战俘营。
尉缭陪在成蟜身边。
进入了战俘营里,所有秦军战俘都有气无力的倒在地上,仿佛没吃饭一样。
成蟜皱了皱眉头:“我大秦将士从来都是虎狼之师,那么他们一个一个都像没吃饭一样?”
尉缭听了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道:“大王,他们还真没吃饭。”
“为什么不给他们吃饭?”成蟜很不理解,这些秦军战俘以前是敌人,但现在他们马上就是自己的军队了,秦赵同盟,既然是盟军,赵军为什么不给他们饭吃?
尉缭只好解释道:“大王,战俘太多,如果吃饱了饭,他们容易闹事。他们被俘以后,赵军就只让他们每人喝了一碗米汤,就是为了消耗他们的体力。
其实不光是赵军这样做,各国对待俘虏都是这样的。”
“好吧!”成蟜听了解释以后气消了不少,大声喊道:“各位,寡人是秦王成蟜,寡人来看你们了!”
秦军战俘闻言,有人诧异,有人仇视,更多的则是漠不关心。
成蟜非常尴尬,尉缭主动替他解了围:“弟兄们,嬴政不是你们的秦王,成蟜才是大秦真正的王。”
战俘们无动于衷。
成蟜很急,如果这些战俘都不认他,他还怎么组织这些人去进攻嬴政?
尉缭比了一个手势,示意成蟜安静。
然后尉缭接着说:“所有愿意向大秦新王效忠者,晋爵一级,是奴隶的,可以免除奴籍,恢复自由身。”
众人依旧无动于衷。
尉缭只好放大招了:“效忠新王者,马上就能吃白米饭,肉汤!顿顿有大肉包子,粟米饭可劲造!”
秦军战俘们听了这话直流哈喇子,几个战俘飞快的来到成蟜身边,单膝跪地:“吾等愿为大王尽忠!”
一下子,整座战俘营的战俘都争先恐后的冲到成蟜面前,为他效忠。
当天,成蟜从战俘中挑选了人,作为自己的亲军。
其实愿意为他效忠的战俘不下三四万,但赵国那边咬的很紧,只给了他一万人的名额。
多出的那两千人还是他竭力争取来的。
有了这一万二千人,成蟜信心大振。
第二日,赵军分成两部,李牧率领十万赵军配合“盟军”反攻咸阳。
田秀自己则率领余下的军队回防邯郸。
为了加快速度,田秀亲率五千精骑,先行一步赶回邯郸。
两军分手以后,李牧与成蟜一同往栎阳而去。
一路上,秦赵盟军士气高昂,而秦国百姓听闻秦军大败,人心惶惶。
当田秀的军队兵临栎阳城下时,城内的嬴政心急如焚,他深知若栎阳再失,秦国恐再无翻身之日,只能急忙召集大臣商议对策。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也只商量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死守。
嬴政以昌平君为将,命他防守栎阳。
昌平君集合了城中守军一共8000人,又征召了三万丁壮协助官军守城。
盟军很快杀到了栎阳城下,栎阳城中的秦人看见城下盟军的声势,无不胆寒。
攻城开始以前。
成蟜在一群士卒的簇拥下来到了城下的安全地带。
城墙上的守军都懵了,不知道成蟜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