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菠菠捏着糖人：“你还是除去闻人尧逸和锦……”

她忽然顿住，转换了说辞：“和鶸啸校长以外，第一个给我们礼物的。”

连姝指尖收缩。

……锦珏。

是阿婆。

黑眸闪过一丝异色，她装作没听见。

寮彧张开嘴，一口咬掉糖人的脑袋。

他嘎巴嘎巴嚼着：“还蛮好吃的。”

随即，想到了什么，他嘿嘿一笑。

“我这算不算自己吃自己？”

雯菠菠不舍得吃。

连姝看出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吃吧，下次再给你带。想要多少，我给你们做多少。”

雯菠菠最终没吃。

她幽幽叹口气：“你不要对我们这么好，要是你结业了，我会更加寂寞的。”

雯菠菠头上系着的红色丝带随着她的动作而来回摇摆。

像是她摇摆的那颗心。

她又瞧了眼桌上的一堆在书里面才能看见的小玩意，鼻子更酸了。

连姝只是含笑：“我往后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况且，我在假期寻到了两张特殊的纸。”

说罢，她取出传承之书上撕掉的纸。

“你们看看。”

雯菠菠捏着这张纸，她眯着眼仔细打量：“很奇怪的力量。”

连姝问：“能不能提取出晶珠？”

雯菠菠尝试，旋即摇摇头：“不能。”

“这纸无字，何来内容？”

她忽感不对，猛抬头，死死盯住灰黄色的纸张。

“这里面藏着……”

连姝眼眸微深。

“藏着什么？”

雯菠菠吐出几个字：“看不穿的执念。”

她试图形容：“厚重、厚重得如同积压了上万年的云。”

雯菠菠捧着这两张纸，顿时觉着这纸要压弯她的手臂。

她微眯双眼：“这纸，你哪来的？”

连姝越过这个话题：“我在一本古籍上看见，书灵可以书为媒介而移动。”

雯菠菠一愣：“你为我们找来的？”

寮彧悄摸摸伸手想要碰，被雯菠菠无情一掌拍掉。

她不耐烦道：“爬一边去！别烦我！敢碰，我就剁掉你的手！”

寮彧瞬间缩在角落里，安生了。

雯菠菠凝视纸张上斑驳文路，她下意识否定：“那种古籍几乎已经不存在。况且我已经在藏书馆活了上万年……”

连姝清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雯菠菠唇角扯动一瞬。

“不行的，我们不可能出去的……”

连姝打断，笑意盈盈：“试一试再说。”

雯菠菠犹豫了很久。

到最后。

她下定决心，撑开了结界。

眼中闪着细碎的光，说出两个人才能听见的话。

“要是能成功，等你顺利拿到去三十层的资格，我把你想知道的秘密告诉你。”

她用口型告诉连姝的两个名字。

——锦珏。

——鶸鸣。

连姝浑身一颤。

她启唇：“好。”

结界瞬间消散。

寮彧探头好奇地问：“你们两个刚刚说了什么？”

雯菠菠背着手：“在说你出卖连姝的事。”

寮彧滑跪道歉：“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姜末连姝，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

回衔月楼的路上。

连姝心乱如麻。

雯菠菠说的是鶸鸣。

不是鶸啸校长。

所以鶸鸣大人也被抹去了痕迹。

能到达藏书馆顶层的只有特级学生。

——在燎原大陆中获得冠军。

连姝眼中燃起势在必得。

……

藏书馆。

雯菠菠搅动着面前的杯子。

她其实想了。

要是不成功，她出不去，等她成了特级学生，她也会告诉姜末连姝的。

因为特级学生有特殊的权限。

她不希望连姝用在探查消息上，而白白浪费了一次宝贵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