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舰桥上的舰长欧阳勋上校已然放弃了前甲板,硬着心肠扭过头,用着望远镜看向侧面的一号目标舰,虽然对手舰体较长、吨位较大,只有被嘲笑为牙签炮的150毫米速射主炮,但是架不住炮多,整个侧面有着近20门大小不一的速射炮在对着己方开火,尽管高速航行中不断颠簸,命中率低的可怜,不过己方每中一发炮弹,舰体上就像被恶狗啃掉一块,右舷估计已经是疤痕累累了,而且被啃掉的地方还沾着诡异的黄绿色火焰,大火的火舌将舰体原本黑色的涂漆灼烧的起泡,然后扭曲脱落,紧接着下面的钢铁被烧得发红变形,甚至有的装甲板接缝处的螺钉已在不停的脱落,整个溧阳舰的右舷就像一片燃烧的火海,看到这,海州镇守府分舰队精神文明奖多次获得者,平时酷爱整洁的溧阳舰欧阳勋舰长苦苦忍受着大火带来的高温,在舰桥上破口大骂,回去得花多长时间才能恢复如初啊。
同样,凤阳舰日子也不好过,对面的二号目标舰应当是浪速或者高千穗号,开战之初,二号目标舰舰首就中了一弹,装饰精美的菊花舰首就像一根已然干透的木桩,被人猛击一锤之后呈现纤维状的飞散,可惜并不影响作战性能,舷侧耳台上的速射炮也是玩命的开火,又是一发152.4毫米阿姆斯特朗速射炮的炮弹,直接命中凤阳舰舷侧甲板上挂载的小艇。
整个小艇先是被尖头炮弹的动能撞击,然后被吊架两边的钢索拉着,猛的得向内一扬,高速飞行的炮弹因撞击小艇,遽然减速,巨大惯性将炮弹底部的引信狠狠的甩进去,不到千分之一秒内,长长的撞针猛击苦味酸混合碎木屑形成的黄色炸药,受到挤压后,黄色炸药顿时从固体燃烧形成温度超过两千度高温、体积超过原本固态时数千倍的气体,压力急剧上升,超过了外面将近十五毫米厚度的外面钢铁容器承压上限,而后钢铁容器四分五裂,内部的气压和火焰用着每秒两千一百米的高速横扫周边的一切物体。
碰到小艇,木质艇身在高温、钢铁碎片和冲击波联合作用下,开始碳化、破碎,形成的碎片与原有的钢铁碎片继续带着巨大的动能四处飞溅,拉断悬挂小艇的吊架钢索,打断吊架,横扫附近47毫米哈奇开司炮的炮手,割断固定桅杆的拉绳索,打中桅杆上的观测手,最后像霰弹一样打穿薄铁皮建造的前烟囱底部,尔后整个前烟囱发出一阵渗人的就像指甲在玻璃上划过的刺耳声音,轰然倒塌。
送风口还在不停的往里面送风,与烟囱相连的前面两组蒸汽锅炉底下的燃煤在燃烧后,形成的高温浓烟无处排泄,顿时倒灌回来,送煤口变得浓烟滚滚,原本赤裸着胳膊铲煤的司炉们被黑烟熏得无处可逃,丢下铁铲拼命的向外跑,跑在最前面的司炉猛地打开舱门,浓烟顿时有了去处,一瞬间跟着舱门喷涌而去,有经验的司炉还记得用腰间系着的毛巾遮住口鼻,屏住呼吸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没有经验的顿时被熏到,然后瘫软在向上旋梯上,黑暗中后面的人被连续绊倒向下滚落,很快,一号锅炉房里面18名司炉,只有前面三个跑出来,其他都被熏倒在锅炉房通往外面的旋梯上,底下侥幸未死的海兵张开嘴想大声呼救,结果一开口,炽热的浓烟倒灌入口中,然后顺着喉咙进入肺部,肺里用来交换废气与氧气的无数肺小球被炽热无比的浓烟烫坏,紧接着整个身体缺氧,最后抽搐着无声无息的死去。
很快充满浓烟的锅炉因为缺少燃煤熄灭,残存的浓烟在送风口的进气的推动下,四处寻找能够释放的地方,炽热的蒸汽很快冷却不再驱动齿轮转动,再加上后面的烟囱前面也被打坏,浓烟缠绕在舰上打转,凤阳舰很快失去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