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佑的左腿被子弹贯穿,鲜血顺着裤管滴落,在南京城漆黑的巷道中留下一道断断续续的血痕。
他咬着牙,强忍剧痛,拖着伤腿翻过一道矮墙,滚进一处废弃的院落。
身后的追兵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束在巷子里扫射,日本兵的吼叫声此起彼伏。
“他跑不远!继续搜!”新垣结衣冰冷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胡天佑屏住呼吸,靠在墙后,缓缓拔出腰间的匕首。
如果被发现,他至少还能拉几个垫背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光束扫过院墙,胡天佑的指尖扣紧了刀柄。
突然……
“汪汪!”远处传来一阵狗吠。
“那边!”日本兵立刻调转方向,朝声源追去。
胡天佑松了一口气,但不敢停留。
他撕下衣角,死死勒住大腿伤口,勉强止住流血,然后翻出院子,一瘸一拐地向城南潜行。
那里有一座废弃的教堂,是他最后的藏身之处。
教堂的地下室里,胡天佑用偷来的酒精清洗伤口,剧痛让他额头渗出冷汗,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
白鸽死前的微笑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天佑……活下去……”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新垣结衣……军统……地下党都在追杀他。
在南京城,他已经陷入十面埋伏。
接下来的几天,他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蛰伏在黑暗中,等待伤口愈合。
每天深夜,他都会悄悄溜出去,偷些食物和药品,同时观察日本人和军统的动向。
沈公馆的惨案已经传遍南京,新垣结衣震怒,下令全城搜捕胡天佑。
而军统方面,由于追杀胡天佑损失惨重,站长身亡,南京站陷入混乱。
新的负责人很快上任——代号“猫头鹰”的军统“十大阎王”之一的王剑,专门负责猎杀胡天佑。
胡天佑冷笑。
“来吧,都来吧!能杀爷爷的人还在他娘肚子里。”
十天后,胡天佑的腿伤已经结痂,虽然走路仍有些跛,但已不影响行动。
他换上一身偷来的西装,戴上金丝眼镜,伪装成一名商人,混入南京最繁华的街区。
他的目标很明确——新垣结衣的办公室。
那份真正的名单,一定还在她手里。
但宪兵司令部戒备森严,硬闯是找死。他需要一个新的突破口。
就在这时,街对面的咖啡馆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军统南京站新任站长,王剑。
他正和一名日本军官低声交谈,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
胡天佑眯起眼睛。
“果然,军统和日本人还有勾结……”
他悄悄尾随,发现王剑离开咖啡馆后,径直走向了一栋不起眼的小楼。
胡天佑记住了位置。
当晚,他潜入了那栋楼。
王剑正坐在书桌前,翻阅一份文件。
胡天佑的匕首悄无声息地抵上了他的喉咙。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