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正恒绞尽脑汁,思索片刻之后,这才将胡郎中认了出来。
见到胡郎中进来,一直古井不波的欧阳正恒,此刻赶忙站起身来。
快步走到胡郎中的身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腕,
“胡太医,您是胡太医!”
“真的是您吗?胡太医。”
他的语气很是激动与急促。
胡郎中笑着点头,快走两步,而后像是老友一般,轻拍了两下欧阳正恒的肩头,
“正是老夫,坐坐坐。”
“你来了西疆,就不要客气,像是到家一样。”
“怎么,欧阳,十来年不见,差点认不出老头子了!”
胡太医满脸笑容,熟络地招呼着欧阳正恒落座。
看其样子,两人倒是挺熟悉。
唐风这时发现,欧阳正恒的情绪,难得地有了起伏,他的眼眶已经红了。
欧阳正恒看向南宫岳,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南宫,你要是在信中说有胡太医在此。”
“我还用等到圣元节之后才动身吗!”
胡郎中笑着坐在他的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爽朗地说道,
“早来晚来,只要来了就成。”
“这事呀,倒是怪不着南宫,是老头子让他不要说的。”
南宫岳一耸肩,摊手道,“欧阳,胡老爷子的情况不一般。”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自然得小心行事。”
欧阳正恒轻叹一口气,也点头赞同。
“令郎一切尚安吧?”胡郎中笑着询问欧阳正恒。
欧阳正恒连连点头,“托胡太医鸿福。”
“犬子如今身体康健,只是受我之影响,不愿进入官场。”
“如今在老家办了一个私塾,有一二十个学童,倒是能够让一家人谋生过活。”
他顿了顿,拉着胡郎中的手说道,“当初要不是胡太医,犬子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那时的您正逃难,还愿意为我这个被罢黜了的弃臣医治犬子。”
“您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请受正恒一拜。”
说着他就站起身来,对胡郎中郑重作揖一礼。
胡郎中赶忙托住他的手腕,再次拉着坐了下来。
“欧阳刚正不阿,坦然直谏,老头子佩服得紧。”
“救治令郎,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欧阳正恒正欲开口再谢,南宫岳不由得笑着打趣,
“你们两个要是在客套来客套去的话,恐怕菜都要凉了。”
欧阳正恒不由得点头,而后赶忙说道,
“吾在宝通城安顿好之后,就把家人全部接过来。”
“有胡太医在此,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唐风这才明白,身为太医院首席的胡郎中,有着何等的影响力。
他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是旧识,那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可儿掌柜,上酒。”
“把最好的烧刀子拿出来。”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胡可儿,赶忙亲自去拿唐风窖藏在四方楼的烧刀子。
胡郎中看向欧阳正恒,又看向杨坚和文渊二人,笑着开口道,
“老头子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说着他右手摊开,指着唐风,“这位就不用多说了吧,想必你们也从南宫那里听了不少他的故事。”
“西疆平天王,唐风。”
“他不仅是老头子我看着长大的后生,他的弟弟唐云,还是老头子的孙女婿。”
“都是自家人。”
“原来如此!”欧阳正恒恍然大悟。
心中对唐风的考校的念头,顿时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