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闻之大喜,连忙翻身下马,跪地谢恩:“多谢将军不杀之恩,还委以重任!末将定当竭尽全力,誓死为大汉与将军效力,绝不敢再有二心!”
之后,关羽安排周仓带领部分士兵,接管城中各处要地,又吩咐其他将领安抚百姓、清点物资。
一时间,雍丘城内,蜀军各司其职,秩序逐渐恢复,一场原本可能爆发的大战,就这样以和平受降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之后,在关羽的精心安排下,蜀军迅速将雍丘不战而降的消息传播开来。不出三日,陈留郡内其余诸县便都收到了消息。各县守军在权衡利弊之后,纷纷派遣信使前往雍丘,向关羽请降。自此,陈留郡全境尽归蜀国所有。
数日后,邺城曹魏宫殿内,曹植收到战报,顿时怒不可遏。他满脸涨红,朝着殿内群臣怒喝道:“怎会如此?前些日子,张虎这才刚背叛了我大魏,投了蜀军,如今子孝叔父又被关羽擒获……尔等平日里一个个皆以忠君爱国自居,看似大义凛然,可到了真正危急时刻,却连一个能派上用场的都欠奉。朕养着尔等有何用?真真是一帮尸位素餐的废物!”
群臣听了,纷纷低下头来,大气都不敢出,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唯有曹植愤怒的回音,还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
待曹植的怒气稍稍平息,大司农桓范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班列,向着曹植恭恭敬敬地俯身一拜,双手抱拳,朗声道:“陛下,还请切勿动怒!如今蜀军势大,已然对我大魏形成了三面合围之势。依老臣愚见,当下最紧要的,便是迁都东莱,避开蜀军锋芒,再从长计议!”
曹植听闻,先是一怔,随即怒极反笑,声音中满是不屑地道:“迁都,又是迁都!桓卿莫不是忘了,司马氏是如何败亡的?朕身为大魏之君,宁可在战场上马革裹尸,也绝不愿重蹈司马老贼之覆辙。否则,日后到了地下,有何颜面去见父亲!”
话音落下,曹植将目光缓缓转向殿下站立的曹芳,神色复杂地说道:“芳儿,桓司农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散朝后,你即刻领着群臣,速速退往东莱。无论如何,朕总要为曹氏留下支血脉。你身为一国储君,待朕死后,便即刻承继大统,肩负起复兴我大魏之重任。”
曹芳听后,心中猛地一震,脸上满是焦急与坚定,急忙出声拒绝道:“陛下,万万不可啊!小侄愚钝,担不起这复兴大魏的重任,惟愿代陛下坐镇邺城,全力抵御蜀军。还请陛下移驾东莱,壮大实力,以便日后图谋复兴之事。”
曹植闻之,目光中闪过一丝缅怀之色,道:“昔日,父皇在世时,便对朕颇有微词。在他眼中,朕率性任情,全无君王所需的沉稳心智与谋略眼光。
建安二十四年,子孝叔父被困樊城,关羽水淹七军,威震华夏,父皇命朕前去救援。出发前夕,朕却因饮酒误事,醉得不省人事,凭白错失了出兵的最佳时机。
次日,消息传入朝堂,父皇在大殿上怒发冲冠,桌案被拍得砰砰作响。他失望地看着朕,摇头叹息道:‘子建,汝空有才华,却难担大任,遇事如此糊涂,如何能撑起曹氏的基业?’
那一刻,朕望着父皇,眼睁睁看着他眼中曾经的期许之光一点点黯淡,最终被无尽的失望与痛心所取代。
自那之后,朕便知道,父皇对我的失望已然无法挽回,曹氏的基业,注定与我无缘。这份遗憾,如同沉重的枷锁,一直压在朕的心头,直至今日……”
说着,曹植微微一顿,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地道:“此番面对蜀军来犯,朕绝不会再重蹈覆辙。朕定要让这天下人好好瞧瞧,我曹魏自有曹魏的风骨!也好叫九泉之下的父皇知晓,朕并非他往昔认定的那般……尔等不必再劝,此事便这么定了!”众人见曹植心意已决,苦劝无果,只能无奈应声领命。
退朝之后,朝廷上下迅速行动起来,安排撤离的各项事宜。皇宫内外,一片忙碌,士兵们匆忙搬运着重要的典籍和财物,官员们神色凝重,相互商议着撤退的细节。
而曹植独自一人站在宫殿的高台上,望着远方,眼神中既有对局势的忧虑,也有身为君王的决绝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正是:雍丘受降平陈留,邺城朝堂议御守。曹植明志抗蜀军,风云变幻战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