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龙山一带人烟罕至,想要这个马车都不容易。好在风雀有把子力气,便是用肩膀扛着,一路出了困龙山,想在附近找个镇店租套车马。
不料刚刚上了大道,远处便有马蹄声传来,几人凝目望去,却见一路来了几十号人,前面是几匹高头大马,后面跟着十几辆马车,放满了货物,看样子应该是商队之类的。
“星儿,这下可好了,我也省了分子力气。”说着话,风雀把棺材放到地上,向着那商队便迎了上去。
商队为首的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衣着华丽,腰间配着短剑,相貌堂堂,看上去很有几分气质。
年轻人的左边是一个中年人,一袭灰布袍子,年龄四十上下,生得是虎背熊腰,双目炯炯,马匹后面的得胜钩上挂着一柄锃明瓦亮的方天画戟,想来就是他的兵器了。
这困龙山大道地势险要,向来少有行人,此二人一见有生人向着自己这边跑过来,都吓了一跳,年轻人的手不自觉握到了剑柄了,而那中年人也微微皱起了眉头,满脸的谨慎模样。
“站住,你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等去路?”在风雀距离他们还有五丈多远的时候,那中年人突然剑指过来,大声喝问。
风雀知道,对方一定是把自己当劫匪了,赶紧停下脚步,客客气气地说道:“两位朋友莫慌,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我与妻子朋友要送件东西出去,路途遥远,包裹沉重,所以想请两位行个方便,帮忙给抬一下。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白忙活的,事成之后,自有酬金奉上。”
风雀的话当然没有隐瞒,可对人家来说却不能轻易相信。那中年人看上去不是家将就是镖师,他打量风雀两眼,蹙着眉毛说道:“这困龙山一带荒山野岭的,你们怎么会带着货物到了这里?说,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可没说假话啊,果真如此啊。”风雀摊摊手说道。
那中年人显然并不相信,而后一抖手将方天画戟摘了下来,厉声说道:“老夫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毛贼没有见过,你小子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定是乔装打扮想要混到商队里面,意图抢镖的吧?”
风雀怔了一下,没想到这老家伙气性会这么大,只能解释道:“我所言无虚,你不相信也没办法。我只是想问一下,您老本身就是商队的人呢,还是镖局里出来的?”
“有什么区别吗?”中年人问。
“当然有区别了”,风雀深以为然地说道,“若你是商队的人,这般行事我还可以理解,可若是镖师就不同了,想当初我也是干这行的。镖师者,靠的可不是修为高低,关键要会看人,懂得察言观色,靠的是朋友帮衬,可不能像你这般话还没说上三两句呢就嚷嚷着要找人动手。”
“呸,小鬼,真把自己当成个玩意儿了,我看你不过二十出头,毛还没长奇呢,就敢夸下海口说是出身镖局,我看你怕是连当个趟子手都不够资格吧。”中年人生气凛然,对于风雀的话根本不屑一顾。
“这么说来你还真是镖局里面出来的了,那看来我需要教教你规矩了。”风雀已经有点失去耐心了。
“难道我还怕你不成?”中年人哪受得了这般挑衅,撩衣襟下马,将方天画戟往胸前一横,叫嚣道,“娃娃,我替你的父辈教教你做人。”
听到这话,风雀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眼前这人口无遮拦,说的话有点过分了。
“小子,我耿长天手下不杀无名之鬼,速速报上名来。”中年人大说叫道,连胡子都接连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