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长爪王看不过眼,黑着脸道:“寡人管教无方,让大师受累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郡主回宫。”
“是。”
侍立在旁的御林军统领应了一声,连忙招呼侍卫上前拦阻,免得王女再出手伤人。
明钦冷眼旁观,眼见金无量师徒极善伪装,长爪王又有心庇护,他身边有许多御林军,自然不会容许王女对金无量肆意鞭打,金无量也是看准了这点,才极力伪装成高僧大德的模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金无量修为颇高,否则也不敢生受王女含愤出手的一鞭。这也是王女思虑未周,没想一鞭取他性命,不然这鞭揪住脖颈结果又是两说。
明钦看准机会,倏然侵近金无量身后,剑光一闪,照着他脖颈斫下。
金无量心生警兆,诛仙剑铦利非常,远非王女的银蛟鞭可比。明钦又意在杀人,金无量赤手空拳,可是不易抵挡。
生死俄顷之际,金无量体内蓦然焕发出一团金光,晃的明钦睁不开眼睛,耳听的叮铛一响,诛仙剑好像斩在金石上面。
金无量避闪开去,肃容道:“施主,老衲与你有何冤仇,居然想害我性命。若非老衲虔心向佛,炼就神光护体,岂不遭了你的毒手。”
明钦没看清金无量用了什么招数,他知金无量不会甘愿受死,方才也是试探的成份居多,未尽全力。
“你坏事做绝,我是替你手上的万千冤魂索命来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良心发现,愿意以死赎罪,刚才躲的也挺快的嘛。无耻老贼,我今天要为民除害。”
“大王驾前岂容你来撒野。御林军,保护大王。”
金无量还想搅混水,借御林军之手除掉明钦。
“老贼,受死。”
明钦震喝一声,幻化出凤凰金翅,光华绚烂,看得人目眩神摇。
金无量脸色微变,双手合什,喧了声佛号,“施主,你不要欺人太甚。”
明钦不为所动,金无量阴贼险狠,一心要治他们于死地,既然长爪王不愿办他,那就只有自己动手了。
金无量看着明钦冲杀而至,眼中露出阴鸷之色,双掌一分,明光乍现,炎气滚滚,打出两道炙热的火龙。
原来他嘴上故意示弱,暗中蓄力,一出手便是烈焰翻覆,十分惊人。
明钦暗暗冷笑,他的凤凰金翅是中央凤凰血脉神通,凤凰是南方火雀,浴火而生,最不怕的就是火焰。
金无量假仁假义,以得道高僧自居,一出手就是这般凶恶的功法,足见他不是什么正经路数。
“大王,这小子胁生双翅,是个妖物无异。看老衲用焚火来炼他。”
金无量能施放烈焰,又能幻化金光,隐藏自身,着实不好对付。
明钦虽然不惧烈焰,却不如金无量功力深厚,他幻化金光,照的人睁目难视,明钦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小子,你敢跟我佛化身作对,不知死吗?”
金无量本就生得肥头大耳,油水十足,浑身金光流溢,确有几分法力广大的模样,无怪愚夫愚妇顶礼膜拜。
明钦单打独斗着实有些吃力,金无量烈焰厉害,王女和梅儿又帮不上什么忙。
正觉得棘手,忽听得半空中两声鹤唳,一男一女跨鹤而来,飞到近处,双双拔出佩剑,化作两道清光,破空而至。
金无量识得厉害,连忙遁入金光躲避,两柄长剑宛如游鱼穿梭,往来应和,倒像生了眼睛一般,金无量闷哼一声,霎时间身上光焰潜销,僧袍上沾满血迹。狠狠盯了跨鹤的男女一眼,飞身遁走。
性方一看金无量落荒而逃,顿时面如死灰,大叫道:“师傅,等等我。”
“你往哪走。”
王女眼疾手快,抖开银鞭缠住性方的脖颈扯翻在地。仰面叫道:“燕师哥,赵师姐,请下来叙话。”
跨鹤修士收回长剑,对视一眼,翩然降落。两人穿着一黑一白,男的英武不群,女的容貌清美,年纪也不甚大。
“乘风哥,襄真姐,你们怎么来了?”
梅儿、王女和两人份属同门,颇为熟悉。双方相见,自有一番久别重逢的喜悦。
燕乘风昂藏八尺,气度恢宏,眉宇间有种英锐之气。
“我和赵师姐查到金无量是魔道的人,怕你和梅儿吃亏,特地赶来相助。”
“谢谢师兄、师姐。”
王女深望了燕乘风一眼,燕乘风仪表修伟,在门中也并不多见。一直是王女崇慕的对象,不过燕乘风和赵襄真向来出双入对,虽然没有结为夫妇,在众人的眼中可谓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每次见到他们,王女都不免心生酸涩,收拾心情道:“金无量是魔道的人,怪不得修为如此厉害。”
王女见明钦和金无量比斗,隐隐还落在下风,她自是远为不如,若非燕、赵两人赶来,还不知如何收场。
赵襄真浅笑道:“魔道素来居心叵测,金无量是阳魔首阳派的传人,不知怎么潜入到佛光寺来,也算是处心积虑。若非听你说起,我们也不知道浡泥国有这号人物。”
燕乘风打量了明钦一眼,和颜悦色的道:“这位公子道术不凡,不知是哪位仙道门下?”
明钦犹豫不答,天女门、神秀宫都是女子立派,说出来容易启人疑窦。造化门又是石惊弦的名义,无他这号人物。上回在神秀宫说是造化门的人,被人家当面戳破,好不尴尬。
燕乘风看明钦面有为难之色,忙道:“小童师妹想必也说起过,我们是隐门的人。本门师长多是离世所居的人物,不过问方外之事。燕某见公子神通特异,不同流俗,一时好奇心起,冒昧相问,别无他意。”
明钦笑道:“家师是一个江湖散修,自号飞凰羽士,他避世隐居已久,不乐意我在外面传扬他的名号,还望兄台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