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他在原地高兴;再说醒言走进农人指点的那座山岭后便在二女头前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这春天的山丘到处都是葳蕤的草木;脚下山民们踩出的鸟道上也是青草遍地只能依稀瞧出山路延展的痕迹。这时身边的春山正是无比寂静几乎都听不到一声鸟鸣。
小心翼翼的行走了一会儿醒言便开口提醒道:
“琼肜雪宜你们要跟紧我小心别滚下山坡去。”
……
等了一阵没有那惯有的清脆应答却只听到自己脚下那“沙沙”、“沙沙”的草响。循着惯性又往前行走出几步醒言终于觉出不对劲便猛然一回头——却现自己身后除了一条草木葱葱的道路哪还有半分少女的踪影!身旁这不高的斜坡上更是空无一人!
“……琼肜?雪宜?!”
乍见走丢二女心急火燎的少年便朝四方大声呼喊起来。可是除了一声声悠长的回响却听不到半句的人语。
喊过一阵见毫无动静他便转身朝来路奔去。直到这时他才现这原本看似普通的山间小径现在却变得格外的漫长。刚才只不过走出半多里地现在再回头却彷佛怎么也奔不到头。
飞跑一阵觉着望不见尽头醒言便又返身朝前路飞跑。只是全力奔走的少年过了一阵才现脚下这条不起眼的青草小道却似乎前后都永远没有出口。
“这是不是条回路?”
存了这样怀疑便一路留意;谁知这一路上所经景物却又永远不尽相同。
“罢了恐是遭了奸人邪术。”
就这样前后往复奔跑了几回急怒交加的四海堂主终于醒悟过来:自己这三人恐已是中了贼人圈套。
“这真的只是劫道贼徒设下的机关幻术?”
在这绿影重重的山路上不知在冥冥中遭了何种神秘的咒术这位素来机敏的少年此刻竟似乎闭塞了所有的灵觉只知道顺着草径漫无目的的不停奔跑。
在这样死一样的沉寂中徘徊歧路的少年那沉埋许久的孤独感受重又浮上心头。无论多随和无论多豁达在上得罗浮山前他这士族私塾中的贫家子市井贱役中的读书郎就常常暗暗体味着这样不合群的无奈与孤独。虽然自从认识居盈、认识灵漪、认识琼肜、认识雪宜之后这样的孤单落寞已经快被淡忘无踪但当自己突然与琼肜雪宜失散重又奔走于永无尽头的陌路烟尘中时这样熟悉的孤寂却又悄悄的充塞于心头……
正当失群少年满心莫名的哀伤口中充满苦涩滋味又如同身边的野草般不能自拔之时他背后那把惯于沉寂的古剑却突然间龙吟震匣一下子便将梦魇中的少年惊醒!
“对啊!我为何忘了自己还会御剑飞行?”
只一转念回复清明的少年便已随那道乌光冲天而起。
“这是……?”
才一临空俯瞰醒言便现其实就在自己刚才站立之地不远处一片幽深的草丛中正卧着一人。山草如此茂盛若不是他目光锐利几乎不会现深草中还藏着一人。见此情形觉着事事古怪的少年赶紧按下剑光朝那人藏身之处落去。
“呀!”
才一落地醒言便大惊失色一声惊呼脱口而出!
原来现在眼前草里这人虽然衣装俨然但其中包裹的却是一具白惨惨的枯骨!
“这人装束……”
震惊过后醒言便觉眼前骸骨上覆着的衣物虽然颜色灰败但看样式却甚是眼熟。待朝四下瞅了瞅他才恍若大悟:
“原来此人便是那指路的山民!”
他正看到就在一旁深草窠中正滚落一只装着些嫩草的竹背篓。
而就在他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眼前完整的骨架却是“咯”一声轻响似乎在支撑了许久之后终于能松懈下来转眼间便化作了一堆白骨。
在漫天如蝴蝶般飞舞的**布片中拜了两拜少年心中似有所感便御起神剑朝连绵山丘中那个青绿最浓处翛然而去。
掠过层层迷眼的青碧终于到达那处神秘的所在。几乎同一时候那位一脸惶色的梅雪仙灵也已挣脱迷乱的幻境正从万山丛中飘然飞来。
而此时呈现在这俩忧心忡忡之人面前的却是一派鸟语花香的光明景象。
“哥哥雪宜姊你们也来啦?”
蝶舞花飞的山崖前一位天真烂漫的少女正回头拍着手儿欢叫:
“你们快来一起看~这位好心的老爷爷刚答应马上就要帮我长大!”
——葱嫩的手指指处正有位白玉面庞的老者满面慈祥朝这两位新来的访客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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