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义来家离开没多久,陈时就受到了系统提示。善意值到账固然是好事,但数额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八十点?
会不会太多了?
他有些迟疑。
按照常理来算,只是解惑不该有这么高的收益,这又不是什么惊天大问题。
除非……
“还好他没做错事。”陈时大抵猜到了一些,心底不由轻叹。
想想也是,未婚先育这种事放在前世都免不了受人指指点点,更何况还是当今时代。饶是陈时也不得不在心里说一句,多亏有我……和黑猴。
说起来黑猴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将视线转向王玄生,看他抓耳挠腮的模样不禁瘪瘪嘴,算了,问了估计也白问,这个憨货。
冷不丁听到陈时骂自己一句,黑猴瞪着眼睛又懵逼了。
这道士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
村口。
张铁心高坐马匹上,身后跟着一列县衙捕快。只见他脸色郁闷,一边叹气一边勒紧缰绳往前走。
“怎么什么破事都能落到我头上。”他抱怨一句。
前几天县城里出现了一桩命案,初步断定应该是和妖邪有关。诶,那就好办了。整理完案卷,县官老爷就命人送到武卫府。可谁也没想到到了后半夜又被武卫府送了回来。
传话的人说什么事关重大,不能打草惊蛇,直接将案子又丢了回来。县衙就他一个捕头,此等重任除了他之外无人能够胜任,于是他来了。
看着村口石碑不禁有些唏嘘,记忆里这是他第三次来青石镇。也不知道这鸟毛地方为什么这么招妖邪惦记,得亏附近山上有个清心观,要不然,嘿……
“上山的人回来了?”
“启禀大人,清心观大门紧闭,里面并没有人。”
没人?
他眉头一挑,灵游道长不好好在山上清修,这是又跑哪儿去了,自己找也找不见,事情可有些难办。
说了一声“知道了”,便骑着马匹往里走去。
马蹄声响起没多久忽然匿了踪迹,张铁心看着远处悠然自得的道人心生激动,连忙下马快步走上去。
陈时此时好不惬意,可算是让他找到一个能安心压榨,哦不,安心教导弟子和代师教诲弟子地好地方。
在他身旁不远处是半边垒起的土墙,细眼看去赫然能发现站在墙上的身影不是人,正是黑猴王玄生,而在墙壁下边,陈灵心黑着脸拿根木棍搅和木桶里的泥浆。
虽然分工不同,但是有一点却是共通。
“该死的臭道士!”
陈时坐在青石上一手托着民家拿出来的茶壶,一手握着拂尘不时涤荡飞来的灰尘,耳边听着叮叮叮入账的声音。
简直不要太爽!
这已经是第三户人家,相比于嘴皮子解答,实干的收获要多很多,短短一个晌午的功夫就赚了一百多善意点。
比除妖痛快多了,不仅简单,还悠闲。
“灵游道长。”
远处响起一声呼喊。
“什么事?”陈时下意识回头,正对上张铁心那张宛如菊花般灿烂的笑脸。
“嗨呀,真是您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盯着满是褶子的脸,陈时心底门儿清。单从态度来看,这家伙绝对找自己有事儿,索性开门见山。
“确实多日不见。”他说道,“张捕头不在县衙办差,跑到这青石镇干什么?”
对方挑明话题,张铁心也不再拐弯抹角。当即就从怀里摸出了一件物件递了过去。
“不瞒真人。在下来此还真是有一件事情要办,和妖邪有关。这枚木戒真人可还记得?”
陈时接过木戒微微颔首:“记得,当初王居士让我看过。”他顿了顿,“可是赵汉三一家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么?难不成还有其他隐情?”
好问题!
张铁心心底应了声,但表面却是摇着脑袋。
“有没有隐情在下不知道。这枚木戒本该存放在县衙内,但在前不久却离奇消失。之后是在调查城中命案才找到的。”
陈时皱了皱眉,“你之前说和妖邪有关?那周武卫呢?妖邪一事该由他们处理才是。”
张铁心这才无奈将事情娓娓道来。
听完一番话,陈时陷入沉思,避免打草惊蛇,周武卫莫不是已经有了头绪。
见他沉默不语,张铁心索性直言:“真人也清楚我等都是凡夫俗子,寻常妖邪或许能行。但如今一案恐有隐情,还请真人出手相助,事后定有重谢!”
听到此言,陈时抬头笑道:“大人见外了。为民除去不平事乃是清心观开宗立派之根本,无需再言重谢。这件事小道帮了!”
这个回答令张铁心眼神一亮,听听,这声音多么掷地有声。看看,什么才是真正得到高人!
即便是跟随而来的一众捕快也不得不在心底称一声“道长高义!”
善意点入账,陈时知道这事儿稳了,心里别提多舒服。
当然,做出这种决断也并非只是贪图小利,而是大利!
同一个木戒在此前和今日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效果。正如此刻在陈时的视野里,这颗木戒周身赫然闪着淡淡金雾,这一幕对于他而言简直不要太熟悉。
系统标记之物,其后定然有大利益,这一点毋庸置疑。
至于危险……也并非没有考虑。只是单纯从张铁心的话语里停不出什么猩红兆头。反倒是武卫府的反常举动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但也并非一定有危险。余良县武卫府的实力就在那儿摆着,如果说他们都能掌握动向,想来危险并不大,只是为了引出背后的大鱼罢了。
任务傍身,陈灵心和黑猴自然也用不着再做这些白工活计。陈灵心就不说了,灵狐化形,本身就有一些道行。至于黑猴更是不得了,天生神力,单从修为方面来说,比陈灵心都要强。
比起县衙这些捕快,还是身边俩货更加靠谱。
张铁心也是第一次见两人,陈时免不了一顿介绍,然后离谱的事儿就来了。
他偷偷将陈时拉到一旁,低声问道:“真人,灵心小妮子多大了?咱家里有个孩子,如果可行,不妨通知家里定个娃娃亲?”
陈时满头黑线,不愧是当捕头的人,头果然不是一般的铁。旁人见着狐狸精都是躲,你倒好,还往上蹭。
“不必了,灵心只是模样小,实际上已经不小了。”
“是这样啊……”张铁心有些丧气,难得看到顺眼女娃,顺带着还能跟清心观攀上关系,倒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