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不禁想道: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女孩子本来就怕这些虫子,她又是城里的人,胆子更小了,想着晚上睡觉的时候身边有好些虫子,说不定还会爬到自己的脸上来,哪个女人能受得了啊。
“打那天后,日子一下回到了六年前,我们又过上了分居的生活。不管女儿再怎么拖我,甚至哭着要拉我与她们一起睡,那女人再也没有心软一下。对于这事,我也向她道过歉,可她就是不改主意。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我仍然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无非就是再坚持两年嘛,时间长了,一切都会好的。”
“既然她这么介意你身上的虫子,你就没有考虑过放弃蛊术,做回一个正常人?”我皱眉问道。
“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让他老人家伤心!”司马昊看着我说。
“你口口声声说她背叛了你,你有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想过,她会觉得你不够爱她,不肯为了她而放弃那些虫子。还有,你刚才也说了,你现在做这种事情,你死了后,蛊术后继无人,你同样是对不起你师父!”我并不赞同他的观点。我想,他的师父如果知道实情,也不会勉强他的吧。
“这不一样,蛊术的传承,对选人很重要,师父也是选了近二十年,才找到了我头上,之后,又教了我十多年,如果我放弃蛊术,相当于师父三十多年的精力都白费了,而那个时候,师父已经八十多岁了,根本没有时间再去寻找合适的继承人。”
“我女儿七岁那年,师父就离世了。他走的时候,一再叮嘱我,让我一定要找到下一任继承人,薄这门秘术。你说,我怎么可能辜负师父?师父走后,我就开始物色徒弟,可我们择徒的条件,除了要求对方无亲无故之外,在生辰、命门、属相等方面还有更苛刻的要求,我找了一年多,连符合一半条件的人都没有找到,我也算是真正理解了师父找到我的不容易。”
“我本想着还有几十年可以找,没曾想,在今年发生了那件事,完全搅乱了我的生活,现在我被你们抓住,会受到法律的处罚,再也没有机会收徒与传术了。如果当初我为了那女人而放弃蛊术,是主动的,现在我断了传承,却是被迫的,我无法选择的,情况当然不一样了。”司马昊如此对自己辩解着。
“什么事?”大熊紧跟着问道。
“六岁那次事情过后,家里的气氛再次微妙了起来,比之前那一次还要厉害,那贱人甚至开始不和我说话了。我心里苦闷,又没人可以诉说,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并告诉自己,之前的两年都熬过来了,再熬个两年也没什么。”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我女儿满了七岁,师父离开了我,师父可以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他改变了我的命运,他的离去,对我打击很大。那段时间,我心中难受,回到家还要看贱人的脸色,我终于爆发了,认识近十年来,第一次与她大吵了一次。之后,我想着正好要去物色徒弟,便给单位请了假,离开了台北,这一去就是半年。半年时间,我跑遍了岛上每个个城市,每一个乡镇,每一个镇子,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半年里,我最想念的就是她们母女,我离开一个月后,终于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却直接挂了。我知道她还在生气,想起自己也不该对她发脾气,便开始给她发短信。我每天都会给她发十几条短信,告诉她我每天的生活,同时也询问着她与女儿的情况。然而,后面的五个月时间里,她却是一条都没有回过我!”
“半年后,我回到了台北,家还是那个家,她对我的态度也仍然是不予理睬。我回到单位继续上班,我一边上班,一边继续物色着徒弟。而这次回来后,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