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扬认真应下,随即用目光对延陵枧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后的亲信,补充道:“此乃在下贴身侍从,武艺高强,明日便让他带着些手下护送公子启程吧,公子今夜便在客栈安心修养。”
荀扬回头之时顺便递给了亲信一个眼色,只不过其他人未察觉到。荀扬清楚,谋害一个皇子对他没好处,但若是救助一个皇子,让对方看到他的诚善之意,加以信任,那对他的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
只不过如今他有孔伯炤交代的任务在身,无法亲自护送这位皇子回君都,只能想到这样一个法子,让自己亲信去护送。
“那便有劳这位侠士了。”延陵枧对那人略略一笑,待笑意散去时,他陡然握紧了五指,捶在了桌面上,“待我回到家之日,便是那群恶匪覆灭之时,我定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经此一劫,延陵枧也无数次想起自己那个还在牢房里受苦的随从,是他当时的方法不当,从而害了他那随从,当时他第一次登门江府就应叫上元文陵的,是他疏忽大意了。那些恶匪会武,也不知他的侍从若是在身边,是否打得过那般禽兽。
杨簇簇听到延陵枧明日一早便要走,待反应过来便急了,语无伦次道:“我们还未成亲呢,你不能走,我绝不允许你走,你这夫君,我是认定了。或是你带我一起走,反正你说的地点,我记下了,你若是丢下我而去,我届时便去寻你,休想丢下我!”
“蔟蔟,你何苦这般?听哥话,不许再任性,天下男子多得是,哥定能为你寻觅一个如意郎君,走,我们回家去!”男子深锁着眉头,虽尽量在控制情绪,但是他的口吻明显强硬了许多,对这个妹妹,他也确实是生出了火气,但他妹妹已受到了外人的羞辱,他不好再责备她。
然而,男子的话却是不起任何作用,杨簇簇对着嘴不去看他,只是一个劲地对延陵枧说各种威逼利诱的言语。
“我说过,我岂是一个能被女子牵制的人?我倒要看看,撒泼耍横能否动摇一个人的决心!”延陵枧起身,一甩衣袖,离席时背过了身子,“恩公,失陪了,我先上去休息。”
杨簇簇见状,起身就要去追,男子及时将她拦了下来。临近的几桌客人很快便注意到了他们这里的异样,在杨簇簇吵闹时,那些人纷纷停下了用膳的动作。
面对杨簇簇的撒泼,荀扬只觉厌烦,便向亲信招了招手,命亲信点了杨簇簇昏睡穴。男子见状心头愤怒却不敢表现出来,那男子能夸下覆灭匪徒的海口,他更加肯定,他惹不起眼前二人,只好抱着杨簇簇离开了客栈。
当然,男子对于延陵枧的经历也大受震惊,甚至对那群恶匪产生了惧意,庆幸自己家不是游商,也不必去外地贩货,他商铺售卖的米粮都有固定人手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