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原来他们护卫的人不仅仅是那贱妇,车内还有一名女子!”
马车门帘在风中飘荡起伏,正对着车门的山匪们透过缝隙,隐隐约约看到车内还有一名侧对他们而坐的妙龄女子,一时激动不已。
双方似乎已无话可交流了,那山匪头子执起他的长枪,重重一脚踏在地面上,无数枯枝烂叶被弹飞的瞬间,他身子腾跃而起,直接朝马车的方向冲了过去。
随后,其他山匪也紧跟着一冲而上,枯叶裹挟着灰尘在风中乱卷,场面混乱无比。
殷菲菲他们见状,不急不缓绕马车而站,只有柳义澜主动冲进了山匪群里,一剑扫过四五人当场毙命,之后更是剑剑直击山匪们的要害。
那个冲向殷菲菲的山匪头子只与殷菲菲过了几招,发现自己的人在柳义澜的剑下相继倒地,他瞬间意识到放任柳义澜不是办法,于是转身就朝柳义澜冲了过去。
山匪头子猜测柳义澜应当是这行人里武艺最高的那位,先将柳义澜解决了,剩下的人也就好办了。若放任柳义澜再这般杀下去,他将损失惨重。
殷菲菲他们也没想到,这山匪头子竟会武,而且武功与柳义澜不相上下。不过如今柳义澜正憋着一肚子杀气无处发泄,山匪头子倒刚好撞到了他的泄恨口上,最终他终结了山匪头子性命。
山匪头子倒下的那一刻,其他山匪无不震惊,他们都是心甘情愿跟随在他们大哥身边的人,强如他们大哥,竟就这般一命呜呼了?那他们岂不是更……?恐惧袭上他们心头,迫使为争得一线活命的机会,更加奋力地与柳义澜做起了抵抗。
而那山匪头子在利剑插入他咽喉的那一刻,仍旧怀揣着不甘,自从在前两次的意外中安然无恙之后,他便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死在“猎物”手里。
当那次三招便被南启炔打伤时,山匪头子确实在那一刻产生过对死亡的恐惧,可是他却不曾想到南启炔最终竟放过了他,并且不曾杀一人。只是警告他们不要再为非作歹,让他们弃恶从善。
弃恶从善,山匪头子只觉是笑话,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在作恶,他只不过是在满足自己的欲望与兴趣而已,这有何错?难道他南启炔就没志趣追求?只不过是他南启炔的志趣追求与他不同罢了,他觉得南启炔不杀他,完全是他自己命大。
只不过自那次之后,山匪头子担忧日后再招惹上大人物,变谨慎了许多,并且随着时日的增长,他逐渐有了经验,认为自己之后的行动绝不会再出差错。他完全没想到今日遇到的这男子武力值会如此强劲,出手如此狠辣。如今即使是咽了气,他依旧是满眼的震惊。
在接下来的片刻功夫里,剩下的山匪皆被制服,除却死在柳义澜剑下的那些人,其他二三十人仅仅是被殷菲菲他们打残了,他们五人甚至都不曾拔剑,殷菲菲纸袋里的栗子一颗没撒。
地面上一片混乱,冷风扫过去,碎物翻卷。空气中尘土飞扬,瞧着马车周围那一片哀嚎挣扎的伤残山匪,陆启峻站在车门前对里面拱了拱手:“夫人,该如何处置他们?”
隔着一道翩飞的车帘,钟离湲自始至终稳靠在车壁上看书,听到询问声,她只淡淡回了一个字:“杀。”
钟离湲可不信太平盛世下的匪徒,会是什么善类。
此时,郑孟心也终于缓过了神,虽然想起刚刚的经历依旧有些后怕,但在看到殷菲菲他们轻而易举就制服了那群山匪后,她心中是说不出的安稳。看来她是低估了殷菲菲他们的实力,同时为自己跟对了人感到庆幸。
马车外哀嚎声一片,郑孟心听到钟离湲口中的那个杀字,一时好奇,不禁掀开车帘探出半个身子,当即便是一脸的震惊,忍不住缩回了脑袋望向钟离湲,难以置信道:“什么?这么多人,全杀?”
郑孟心注视着钟离湲那张平静的侧颜,等来的却是钟离湲的沉默。她当即将脖子一缩,心头有些发颤。
郑孟心觉得那好歹也是人命,既然山匪头子已死,这些人又是重伤得到了教训,为何不能留他们一命呢?她刚刚还在庆幸自己跟对了人,此刻就当她从没那样想过吧。不过这丫头倒是配做她主子,她打心底诚服。